自9月初收割青稞以来,吞普村就忙得不可开交,忙的主要原因是很多活儿都要集中在一个时间段,这是村里的老规矩——统一时间、统一行动。
吞普村的耕地不算多,但忙起来着实喘不过气。刚收割完青稞就开始割草,每家的草地也不算多,平均两三块。我很享受集体收割的过程:每家驾着各种现代农用车,带上简便易操作的割草机,在已经拿石头做好标记线的草坪上,再拉上直线作为分界线,就这样割起草来,割了一块又一块,转了一场又一场。中途还会停下来饮一杯酥油茶,既补充营养,又能提神。当太阳高照、人困机乏的时候,趁间隙呷上这么一口,一下就更有干劲儿了。
接下来是青贮玉米包扎,其目的是储备冬天的牛羊饲料,也可以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拿来喂养牛羊。包扎要团结协作,需要的人力很多,且分工明确,一般是居住在一起的五六户人家一起行动。机器一旦启动,就是流水作业,哪个环节不紧凑,后面的环节就要停下来等。只见村民把割好的玉米拉到村委会院子里,一部分人进行粉碎,一部分人紧接着包扎,一部分人把扎好的包翻滚到一片空地,由两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起用力推到车上运走。每天从早上7点开始,包扎到晚上11点多结束,少的家庭可以包扎四五包,多的可达七八十包,每天至少包扎200多包,一直持续了15天。而这期间,工作队往往会以党员身份参加,与群众同吃同劳动同学习,乐此不疲,其乐融融。听村党总支书记嘎玛格列介绍,青贮打包机是去年驻村工作队购买的,非常实用,每年还能为村集体经济增加5000元左右的收入。
清晨,当机器轰鸣声把人从睡梦中唤醒时,我就知道这又是忙碌的一天。这不,青贮玉米包扎刚刚结束,村里又是热闹非凡。刨土豆和刨萝卜几乎是同时进行的。有切菜头的,有在一边晾晒的,有在旁边水池清洗的,好一幅和谐的集体劳动场面。让我大开眼界的是,村里每家每户都有萝卜切割机,把洗干净的萝卜直接投入切割机里,切成薄片后晒干储存起来冬季喂牛吃,据说这是冬季防止奶牛掉膘的好办法。
割草、青贮玉米包扎、刨土豆和萝卜都很辛苦,但比起往家运青稞和脱粒又算得了什么?顿珠老人今年66岁,往年都是他驾驶手扶拖拉机来往运送青稞,今年也不例外。个子并不高的他坐在手扶拖拉机驾驶座上,让人不禁有些担心,因为今年村里有两个大项目正在施工,导致村里主干道变窄,且来来往往的车辆川流不息,我真替他捏把汗。但他操作熟练,进退有度,很快就运完了所有青稞。
运完第二天就开始脱粒,他家从霍德村和普松村叫来了5位亲戚,这下人手就足了。只见他们头上裹得严严实实、,有人往脱粒机跟前挑,有人往脱粒机里塞,有人专门分拣脱好的粒……不一会儿,旁边就整整齐齐地放了28个袋子。顿珠老人高兴得合不拢嘴,他还谦虚地说:“今年风调雨顺,国泰民安,产量‘哑咕嘟’(藏语,意为好极了)。”
这个秋天村里确实很忙,但忙得开心,忙得和谐,忙得心里踏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