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报记者 晓勇
藏族诗人阿顿·华多太有诗写道:
假如我是一粒青稞
于所到之处,秉持与众不同
成为族人路途的一个标签
祖先留下的沃土,是我生长的地方
青稞是养育和造就高原民族的农作物,在许多作家的文学作品里,青稞总会或多或少被提及。
作家阿来曾说,青稞是一种独特的植物,生命力顽强,不断向高海拔进取。如果要赋予它某种象征意义的话,那就是高原人民的生命力。
在青海籍藏族作家龙仁青的一篇《斯巴也许是盘古》的文章中,提到故乡的一块青稞地。对故乡的人而言,那块青稞地是无奈的随遇而安,又不断孕育着对生命的希冀。
他写道:“河对岸有一块青稞地,那是村里唯一能够种庄稼的地方。每每到了四五月,大人们便在那里种上青稞。如果天年好,到了秋天青稞长熟了,大人们就欢喜欣慰,收割了青稞,打碾了,晒干了,分给各家各户,各家各户便拿回家里,晾干了,炒熟了,磨成粉,那就是我们能够吃到的最好的糌粑。如果天年不好,比如下了冰雹,抑或是青稞还一片青绿的时候来了一场霜冻,青稞没长熟,大人们也觉得很正常,那也是老天爷的安排,就把青稞的秸秆收割了,晾干了,堆砌成草垛,等到冬天缺少牧草的时候,留给牛羊吃。所以,大人们好像对那片青稞地并不上心,很少有大人到那里去看那片青稞地。”
湖南籍作家谢宗玉写过一篇名为《青稞谣》的文章。他在这篇文章里以青稞为媒,深入藏族人民的信仰与魂灵,谱写了一曲藏民族的史诗。他写道:“葱茏碧绿,柔弱纤嫩。如果不是亲眼所见,无论如何,我们都不相信,青稞这种植物,能够在青藏高原存活下来。”
他又写道:“惟一违和的事物,反倒是青稞了。特别是当海拔越来越高时,它竟成了绝无仅有的绿色。在别的植物都够不着的高度,它轻轻松松、娉娉婷婷、漫不经心地生活。如果来了风,它还要千娇百媚的样子;如果抽了穗,它更是要美成伤人心的妖精。”
不久前,藏族作家尼玛潘多创作的《在高原》获得第十三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长篇小说奖。而在此之前,尼玛潘多曾以《紫青稞》命名了自己的首部长篇小说。
尼玛潘多表示,创作《紫青稞》这部小说时,一直找不到一个好的书名,她希望这本书的名字有一种类似图腾的意蕴,象征着顽强不息的生命力。她说:“这时,青稞进入了我的脑海,只有这种易栽培、耐寒、耐旱、耐瘠薄,生育期又短的物种,能表现这种生命力,因此,我把小说命名为《紫青稞》,我觉得唯其青稞,才能诠释高寒的青藏高原所要表达的一切。可以毫不夸张地说,青稞就是青藏高原精气神之源,它已成为藏族人民的精神图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