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华社记者 孙非

大年初一，斯曲旺姆家中洋溢着团圆的喜庆气氛。她的儿孙们坐满客厅，大人们正在忙碌，孩子们叽叽喳喳聊个不停。

斯曲旺姆的家在西藏拉萨市当雄县公塘乡甲根村，天高云阔的藏北草原上。

“当雄”藏语意为“精心挑选的牧场”，平均海拔约4200米。这片位于念青唐古拉山脉南麓的广阔牧场水草丰美、牛羊成群。

但在旧西藏，这片土地上人们的生活却是令人难以想象的困苦。

今年85岁的斯曲旺姆，年轻时曾是一名“堆穷”（农奴的一类）。在斯曲旺姆很小的时候，母亲因病去世，她和外婆相依为命，靠打零工、放牧为生。“那时没有自己的牛羊，替农奴主放牧一整年，换来的糌粑也不够温饱。”斯曲旺姆说，“每到冬天，屋里四面漏风，出去放牧又买不起鞋子，手脚上生满冻疮实在难熬，但也期盼过年能放开肚子吃一顿饱饭。”

1959年，雪域高原开启波澜壮阔的民主改革，封建农奴制度被彻底废除。斯曲旺姆一家分到了5头牦牛，生活渐渐有了起色。

曾经的小家庭发展为如今百余人口的四世同堂大家庭。斯曲旺姆的住房宽敞明亮，电视、冰箱等电器一应俱全，家里牛羊成群。

今年，藏历新年和农历春节是同一天，习俗虽不同，但年味皆浓。

年前数天，斯曲旺姆的七儿子索朗罗达开着自家面包车，从县城买来了切玛盒、糖果、酥油花等年货。儿孙们用丰富多彩的年货将家中装点得满满当当。

大年初一，斯曲旺姆的儿女们带着各自的小家庭来团聚，百余人的大家庭有几十人回来过年。坐在温暖的家中，斯曲旺姆的孩子们依次献上哈达、敬上青稞酒，被围坐在中间的她希望“这样的日子能久一点，再久一点……”